今天沒有課,卻早起去學校幫老師把事情都辦了一辦。中午剛好和小捲兒一起去吃飯,好開心,一直到道別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下次再見就是下學期了呢!好奇妙的感覺......。
陪她走到了操場旁邊騎車,我在新生南路上的行走足跡還不曾到過那裡呢。過馬路準備拿書去影印時,抬頭,發現了久仰大名的女書店。
昨天才告別吳爾芙姊姊,今天就有點想她了,也不知道想她幹嘛去女書店,不過在一家幾乎以她為商標以及精神指標的書店,的確能讓人覺得更靠近她一點。所以我就擠進窄窄的樓梯,進去了。
一進到店裡,有幾個奇妙的感覺。
它並不太像一家書店。除了必要的一些主題新書和商品陳列之外,環顧四周就只有簡樸的白色書架,日光燈的顏色,室內的溫度,順子久違的歌聲,辦公室裡傳來的笑語,都讓我覺得好像是闖入了誰的私人書房一樣。
還沒見到吳爾芙姊姊,我在陳列桌上立刻先遇見了 Susan Sontag 略帶憂傷又充滿智慧的側臉。是 1998 年 Annie Leibovitz 為蓄著白色俐落短髮的她拍的那張照片。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她已不在這個世上了之後,只要看到她的照片(她書的中文譯本經常以她的照片為封面)心裡就會有點澎湃,又點糾結。澎湃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她的文字,她的思想,她所代表的批判精神,還有她獨特的魅力。
糾結的原則我想則是因為,在她文字和思想都如此強烈存在於我生命中的同時,我沒有辦法想像也不太想要接受她已經不會再寫了,不會再於紙上引導我思考了,不會再對我說話了。只要這樣想到就會覺得好難過:(
回到女書店。
我是到了女書店才發現自己真是個女性主義者。怎麼說呢?因為我看到了好多認識的學者,女性作家的創作不說,光是在女性主義及相關論述那一區我就發現了很多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書。而且我一眼就瞄到了 Gloria Steinem 的《內在革命》Revolution From Within,自從和歐修聊天後我一直想要去找來看的一本書。
Butler 當然不說還有楊絳、鍾怡雯等等等等。
吳爾芙的中文譯作則被獨立出來,像被供奉著一樣,雖然不是全部的著作都有,但那一排看過去,也是頗似一番陣仗的。竟然連 Flush 都有譯本!還有我沒看過的一齣喜劇呢:D
今天明明沒上課,可是包包還是重不拉嘰。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困窘,姍姍來遲的店員親切卻又必速地告訴我可以把東西擺沙發上,不用看書看得那麼辛苦。為什麼所有的斯文的 T 都要走這種路線?我真的很好奇。李配蚊或者是米血可以為我解答一下嗎?
總之我就真的大方看起來了。
雖然我一點也不打算買 Sontag 的中文譯本(她的文字太精彩,除了論點尖銳之外,她所使用的語言本身就有清楚的批判立場和姿態)但還是忍不住翻了中文版裡頭附的照片集:P
看著看著,我竟在藝術那一區發現了一本名叫《花‧骨頭‧泥磚屋:走進歐姬芙畫裡的世界》的書。它看起來實在太像翻譯作品了!沒想到竟是成寒寫的。這不是一本 O'Keeffe 的傳記,這是成寒尋 O'Keeffe 的探索旅記。
繪畫畢竟不是成寒的專長,所以談起 O'Keeffe 作品的時候總有一點捉襟見肘之感。不過,這不就是我們這種小小迷遇見偶像時的感覺嗎?有口難言?這不就是我們被一個藝術作品打動時的感覺嗎?那感動之強大,讓所有的形容都詞不達意?
我喜歡的還是成寒談 O'Keeffe 的神秘魅力那部分。
雖然我無緣親眼見到她,但她的身影我不知已看過多少回。尤其晚年,每一幅照片皆有相同的特徵:那刻滿歲月痕跡的臉龐,粗硬的髮絲在腦後挽成髻,身上一襲黑長袍,整個人彷若是從泛黃老照片中走出來的一幅銀色剪影。老,竟也入了美的範疇。
為了讓我們明白 O'Keeffe 的獨特魅力,成寒收錄了由 Ansel Adams 所拍的一張照片。
When Georgia O'Keeffe smiled, the entire earth cracked open.
這是 Ansel Adams 對 O'Keeffe 難得一見的俏皮微笑的形容。成寒則這麼推敲:
歐姬芙的笑法像什麼呢?嗯,那種笑法在我看來意味著,她知道某些奧祕,也許是幻夢?是想像?歷險?魔術?虛影?或是遙遠的美?這一切我卻摸不著邊。而我只知道,在她晚年逐漸老去的軀殼裡,那活力仍然充沛仍然豐盈。
我準備整個寒假都要來讀這些有趣女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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