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s

Thursday, April 30, 2009

四月昏睡症

 
想必我是得了這個病。

從上週五開始,我每天昏睡超過十四個小時有吧!?
也許講出來,只會被別人白眼,
嫉妒我還能把這種事拿來說嘴。
可是我真的必須說,這種昏睡真的很像被下藥或下咒,
絕對沒有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舒適幸福感。

可能是罪惡感作祟可能是在睡夢中本就不安穩,
總之我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令人疲憊煩躁至極。

好幾次我睜開眼,覺得好像休息夠了,
可以起床了,但是身體卻完全沒力氣,
對腦中責任感小天使的呦喝打氣充耳不聞,
過不久又沉重地陷到枕頭裡去。

好幾次我逼自己起來,刷牙洗臉吃早餐喝咖啡,
卻總是過沒多久,眼睛又立刻酸了起來,
眼皮好重好重好重,然後我又窩到被子裡去。


我想我是那個快來了。
我還很驚恐地跟吼妹妹說會不會是我的肝真的壞掉了@_@
我今天見識到容忍小姐逃避上課壓力而作的手工藝
也深信很有可能我的逃避自我防衛措施又被啟動了,
只是這次不是大吃大買大玩這種傷身又傷荷包的逃避方式,
(well... 大吃仍然有啦但平常就這樣了不是嗎?)
而是努力儲備能量過冬(?)式的逃避。


我知道我硬把嗜睡解釋為既可暫時逃避壓力
又能養好身體儲存能量真的只是在自我安慰而已。

自欺欺人還被自己指出來實在有點可悲。


呃。而且在火燒屁股的時候還來寫一點也不重要的網誌這件事,
不也是逃避報告病的症頭之一嗎!?


還要把錯都怪到四月的陰晴不定上頭。
雖然我好享受北台灣到了四月底還可以涼涼的天氣噢:D


得回去努力催生難產的 project proposal 了...
其實我的 thesis 寫得差不多了一_一
好想就此為止,把 proposal 當 abstract 寫......

Tuesday, April 28, 2009

[性別、都市與文化] 第八週閱讀心得

我知道,我寫得很虎頭蛇尾:P

可是很累了嘛!!!

  本週閱讀的主題為「身體與城市」。這個題目非常地有趣,因為我們不只讀到有血有肉之軀是如何在城市裡頭行走、感受與生活,也讀到了鋼筋水泥之城是如何被喻為有機的身體,並依其形象原理打造規劃。身體與城市的親密關係,不僅在物質層面相互建構形塑,也在想像層面互為喻依喻體。

  於〈釋放身體〉一文,Richard Sennett 以法國大革命時期的巴黎為例,試探被「釋放」了的開闊城市空間,為何不但沒有促成更激烈、更壯大的群眾運動,反而使得被「釋放」了的革命身體變得冷感漠然。他追溯革命群眾的身體,是如何在新的城市空間中,由自由的身體變成馴服的身體,由狂歡的身體變成旁觀的身體,由社交的身體變成疏離的身體。而這之中的最大關鍵,乃是城市空間與居住其中的身體間之辯證關係。

  Sennett 指出,法國大革命時期,革命黨試圖建立新的巴黎城市空間時,特別強調自由、移動與變化,以破除法國王室過去代表的桎梏、僵化與腐敗。至於塑造新的理想公民形象時,他們也著力突顯人民之間的平等關係與緊密連結,重視平等與博愛。於是,瑪莉安成了革命軍的最佳精神象徵。在革命期間,瑪莉安的形象經常以繪畫或雕塑的方式出現。她有著希臘女神的外貌,飽滿的乳房外露,同時揉合了戰士的剛毅與母親的慈愛。在革命軍的想像中,她是「自由、平等、博愛」的化身,身為女性,她代表的是自由的移動與創新變化的無盡可能,流洩的乳汁更是液體自由流動的最佳體現,而她豐盈的乳房,表示她給予人民的愛是無窮無盡的,人人都有平等的機會,接受這位國家母親的哺育,哺乳時,嬰兒與母親之間的親密肢體接觸,則為人民與國家的共生關係提供了個非常身體的生動類比。

  Sennett 寫道,瑪莉安所代表的自由流動,並非法國大革命時代特有的城市想像。自十七世紀威廉‧哈維提出《心血運動論》以來,血液循環的意象便開始被啟蒙時期的城市規劃者用來闡述他們對於理想城市「自由移動和順暢循環」的重視,雖然在法國大革命時,血液的意象轉變成了乳汁,呼吸循環作用轉變成了乳汁分泌運動,其根本的「流動、循環」原則仍是維持不變的。然而,瑪莉安所體現之對於新城市與新公民的諸多想像,是自相矛盾的。革命黨一方面亟需肉身之間的親密接觸以建立人民與人民 (fraternity)、國家與人民 (maternity) 間有如血緣般的緊密連結,一方面又渴求身體與城市空間的雙重解放,想要抛開一切枷鎖,除去一切障礙,讓自由的身體在自由的城市裡自由行走,從一片空白、空曠中重新開始。Sennett 認為開闊的城市空間雖給了人前所未有的「自由」,但根除一切(歷史、傳統、家庭國家的責任義務等)的自由空間(如廣場),卻違背了「平等」與「博愛」的信念,直接使得革命群眾變得漠然、冷感,如一盤散沙。

  關於這點,Sennett 說明平坦、廣大、無障礙的空間常被想像為「自由」的空間,但他舉了執行死刑等公共儀式為例,說明這樣的「自由」空間其實並不真的自由,而且也不能讓所有的人「平等」的觀看和參與行刑過程。此概念在實際層面是有諸多矛盾衝突的,例如斷頭台不夠高,群眾和斷頭台間被層層軍隊隔開等,舉凡種種都使得這種執行「死亡的空間」變成了「死的空間」(該節標題為 Dead Space),是人民的力量不得介入創造、再生的空間,是導致圍觀群眾逐漸置身事外的空間。爾後,在革命領袖策畫的遊行或慶典,群眾也逐漸失去了參與感,變成疏離的旁觀者。首先,人民在遊行時必須依照一定的路線行進,或走或停,或行或舞,革命領袖對於群眾的身體有一絲不苟的規定,看似得以在自由空間裡自由移動的身體,其實早經過理性、嚴密的設計 (choreographed),一如城市內通暢的交通和管線,無一不經過精密的規劃設計 (engineered),他們的身體參與其中,但是卻是服從的身體,而非社交的身體。更重要的是,廣大的空間使得許多儀式變得只能遠觀不能參與,例如某個飲用瑪莉安雕像乳房湧出的泉水/乳汁的儀式,原先是象徵所有的人民皆自由、平等,皆可接近瑪莉安、飲用乳汁,然而,為了儀式的順暢及可見度,卻演變為僅有政治領袖得以接近飲用,革命群眾與瑪莉安/國家/革命同胞之間的肢體親密接觸,變成了一種景觀,狂歡的身體,變成了旁觀的身體。

  Sennett 的文章突顯了城市的空間是如何逐漸改造了市民的身體,下一篇 Peter Stallybrass 和Allon White 的文章「The City: The Sewer, the Gaze and the Contaminating Touch」則反過來,以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理論剖析維多利亞時代居住於倫敦的布爾喬亞階級,檢視他們對於排泄物/下水道/妓女/低下階級等巴赫汀所謂的嘉年華式的存在之恐懼與著迷 (fear and fascination),看他們是如何以規訓身體的比喻進而自然化、正當化他們的都市監視及控管計畫,並藉著建立布爾喬亞/低下階級、自我控制/自我放縱、主體/排泄物等多組自我/他者間的對照 (antitheses) 來建構其主體與身份。

  Stallybrass 和 White 首先先建立了在維多利亞時期的布爾喬亞通俗想像及文學再現中,對於城市地景、身體外貌、道德操守等描述之間的連結。他們指出,在主流論述中,對於髒污的想像,常和下水道、勞工與妓女連結在一起,而描述這些職業或階級人士以及其身處環境時,也總與道德批判脫不了干係。換言之,當時對髒污的再現,常在社會、道德與精神領域間滑動,以致於妓女這種性交易產業作為一種「為中產階級男性服務」的社會現象,常會變成公共辯論的道德議題,也容易因此轉變為妻子擔心(丈夫被搶走)先生焦慮(可能傳染性病)的精神威脅。這樣的論述加深了布爾喬亞階級對於髒污(以及其他所有與之連結的人事地物)的恐懼,因此除了要將之深埋地底 (drive underground) 之外,還得強加控管。

  Stallybrass 和 White 將此現象視為布爾喬亞階級身份建構的重要機制,也就是說,任何被排除於外的、被摒棄鄙視的,都是布爾喬亞自我想像的對立面,都是協助其定義自我、建構身份的他者。將倫敦比喻為一具布爾喬亞的身體,Stallybrass 和 White 挪用弗洛依德的人格與肛門情慾理論,將城市的下層(下水道、貧民窟)與身體的下層(肛門)作類比。若要有健全的人格,從嬰兒時期進入文化體制時,人便必須學習控制排便,將糞便順暢排出,才得以分辨物我之間的區隔,並切斷與母體水乳交融的連結,學會在社會中與人建立健康的社交關係;而當人能夠以意志控制括約肌,以決定何時何地大小便,雖然斷絕了與肛門、屎尿百無禁忌的快感(弗洛依德認為肛門也是人的性感帶之一),他則從中得到了一種自我控制以及掌控客體的快感。然而,由於弗洛依德相信,不管是忍便 (retention) 或排便 (expulsion),人有許多性快感仍然與肛門緊密連結,所以在 Stallybrass 和 White 的解讀之下,身體下層的話題雖然在布爾喬亞階級間成為禁忌,社會下層的話題卻時時刻刻佔據了他們的心思,便源於此。

  如果正如弗洛依德所說,遭受壓抑的潛意識會在夢中浮現,Stallybrass 和 White 認為,貧民窟、下水道、妓女、鼠輩、勞工等等,都只是維多利亞時代布爾喬亞階級的「顯性夢境 (manifest content)」,早已經過隱喻等象徵性的轉化借代,必須經過解析,才能夠推論出它們所掩蓋的「潛性夢境 (latent content)」,以解釋為何關於妓女或下水道的論述會與污穢以及敗德等論述交錯、滑動。

  然而,雖然 Stallybrass 和 White 的精神分析方法,在解釋維多利亞時期人們對於地底世界的著迷時極具說服力,David Pike 指出他們的框架卻不免將十九世紀城市的建設與空間規劃化約成布爾喬亞階級男性的獨特經驗,忽略了當時還有許多其他團體和論述同時在運作。Pike 認為,在 Stallybrass 和 White 的詮釋所建立的「垂直城市 (vertical city)」模式,地底下的世界及相關的人事物,只能作為地上世界的對立面,而永遠與負面的形象掛勾。但是,地底世界的迷人之處,絕不僅是因為它代表了布爾喬亞男性成長時必須壓抑、摒棄的所有東西,而是它本身便同時擁有迷人以及駭人的特質,同時具有正面和負面的意義。於是,在「Sewage Treatments: Vertical Space and Waste in Nineteenth-Century Paris and London」一文中,Pike以十九世紀的倫敦及巴黎對於下水道迥異的兩套處理方式及論述為例,主張唯有將垂直城市「橫過來 (laterally)」閱讀,才得以一窺現代城市的全貌其及錯縱複雜的矛盾之處。


4/29 閱讀文章:

Pike, David L. "Sewage Treatments: Vertical Space and Waste in Nineteenth-Century Paris and London." Filth: Dirt, Disgust, and Modern Life. Ed. William A. Cohen and Ryan Johnson. Minneapolis: U of Minnesota P, 2004. 51-77.

Sennett, Richard. "The Body Set Free: Boulee's Paris." The Flesh and the Stone: The Body and the City in Wester Civilization. New York: Norton, 1994. 282-316.

Stallybrass, Peter and Allon White. "The City: The Sewer, the Gaze and the Contaminating Touch." The Politics and Poetics of Transgression. New York: Cornell UP, 1986. 125-48.

Monday, April 27, 2009

Must Be the Feminine Thing

 
吃飽喝足,像是被下了藥的我,
在奇也怪哉的時間(晚上六點半)陷入沉睡。


做了一個和 Ulysses 裡頭 Circe 那一章
幾乎同樣詭譎的超現實夢境,
大概就像寵物買女孩的格紋 leggings 那般暈眩。

我和 K 小姐著迷於一個瘋狂轉圈圈的遊戲。
在某個地板光滑如冰的漂亮大廳,
穿著令我倆都害羞的蛋糕裙和鑲著紛紅蕾絲的大腿襪,
我們窩在某人豪華旋轉座椅下,溜過來溜過去並且瘋狂轉圈圈。

K 小姐一直想偷看別人的裙下風光,
好像在騎馬打仗的宣誓作戰一樣,
每經過誰的臀部就要以娃娃音嬌嫩地說我要看了噢我要看了噢。
而我則耳聞了還珠格格還有紫薇格格在劇情緊張處
竟唱起百老匯式的澎湃英文歌,笑得我眼淚直流。

忘掉的比記得的多。我總是這個樣子。
不過夢境大概是結束在我鐵青著臉跟 K 小姐說我好想吐,
她也轉身鬼臉相待 /_______\

從旋轉座椅底下爬出來,我的身軀突然又變得很巨大,
原來高度只有三十公分的視線,讓我好像第一次吃了麵包的艾莉絲。
大廳外面停了紅色的 Focus,是窗口邊小黃的車,
一盞路燈打下來照著它,像舞台的聚光燈一樣。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 Araby 裡的小男生,
my eyes burned with, not anguish and anger, but anxiety。
是的 anxiety,我的夢境結束在這個字,
空洞的 voice over 還盪著無限擴大的回聲。



我睡睡醒醒了好幾次。因為我一直賴皮地按掉鬧鐘。
還記得第一個夢,是我在瓊瑤的某部片的拍攝現場,
像是幽靈般的存在,當個透明的旁觀者,
看著劉雪華如何瞪大著眼睛,吃下一口珍貴晶圓的荔枝,
然後右眼含著一顆珍貴晶圓的眼珠,眨眼,落淚。
我清晰地聽到一個女生的聲音,該是影片裡的內心獨白,
又像是小說的第三人稱全知敘事,總之在說著 與荔枝無關的事,
說著一些什麼衣服還有身體的描述,很細膩動人。

感動之餘,夢裡的我還想,原來我誤會瓊瑤姐姐了。
我以為她只有一些風花雪月小情小愛,
沒想到她的作品竟是最能拿來討論身體與衣服間親密關係的文學。

真希望我記得在夢裡那旁白究竟是說了什麼,
否則夢醒了,寫不成 paper,至少還可以創作篇短文!?(咦)


學期都過一半了,我想我真是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must be the feminine thing......
(好像 Bloom 的獨白... 好可怕 XD)